寿康宝鉴

初闻佛理

shoukangbaojian2023-09-17194

【原文】帝君曰,予在朝时,闻方外之言曰,西方之国(是天竺国,非极乐国),有大圣人(是释迦牟尼佛,非阿弥陀佛),不言而自化,无为而自理。以慈悲为主,以方便为门,以斋戒为常,以寂灭为乐。视死生如朝暮,等恩仇如梦觉,无忧喜悲愤之情。盖知浮生不久,而求无生者也。予尝慕之。及辞荣归,道逢隐者,行歌于市,深契于衷。予乃下车拜恳。行歌子仰天而叹,指予以心印,授予以正诀,曰,此西方圣人归寂法也,子能念而习之,可度生死,证无量寿。若得到于彼岸,则可成正觉。如中道而废,犹不失为神仙。予受教后,尘缘既毕,百虑俱灰。时值仲秋,会集亲朋,留颂而逝(颂载化书)。

【译白】帝君说:我在朝廷的时候,听到有方外之修道人说:“印度(天竺国)有一位大圣人,无需言说而众生自然受到教化,清净无为而众生自然得到治理。以真诚慈悲为主,以善巧方便为门,断贪嗔痴,修戒定慧,以清净寂灭为乐。把生死看作如早晨和晚上一样的自然,没有恩仇报复等迷惑执着。没有忧愁、欢喜、悲哀、愤怒等种种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人的生命是短暂无常的,所以去追求了生脱死的大道。”我非常羡慕。等到我告老还乡时,在路上又遇到一位隐士在闹市中边行走边歌唱,所唱诵的内容和我的心意特别契合。我就下车礼拜这位隐士,真诚恳切地向他求教。这位隐士仰天感叹,告诉我佛法的心印,并把正确的修行方法教授给我,说:“这是西方大圣人回归到究竟寂灭的方法,你能够忆念并且修学,可以超脱生死轮回,证得无量寿。如果能够到达涅槃的彼岸,则可以成就无上正等正觉的佛果。纵然是在修道的路上半途而废,也还不失为做个神仙。”我接受他的教导以后,把世间的凡情尘心都放下了,各种妄想杂念也都不再生起。当时正是中秋,我邀集亲朋好友,作最后告别,留下一首偈颂就去世了。 

【原文】[按]或疑佛教自汉明帝时方传东土,帝君当日,何自而闻方外之言。然历观记载,乃知西周之时,此间已有佛法。周昭王二十六年四月初八,为释迦如来降诞之辰,其时但见日有重轮,五色祥光,入贯太微,遍照四方,宫殿震动,河井泛溢。王命太史苏由筮之,得乾之九五,曰,此西方圣人降诞之相,却后千年,教法来此。王命镌石记之,置南郊祠前(出周书异记及金汤编)。至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穆王造中天台以居之(出列子)。故山西五台山及终南山,苍颉造书台(在秦地都城南二十里),檀台山(在唐时玉华宫南)数处,皆有穆王所造佛寺古迹。而列子仲尼篇亦引孔子之言曰,吾闻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孔子又有一书,名三备卜经,次篇几章,亦言西方圣人事。唐敬宗时,犹见有人引及此书)。又尝考秦缪公时,扶风得一石像,缪公不识,置马厩中。公骤得疾,梦天神谪谴。问诸侍臣,由余答曰,臣闻周穆王时,有化人来,云是佛神。穆王信之,于终南山作中天台,高千余尺,址基现在。又于苍颉台,造三会道场。君今所患,得毋此耶。缪公曰,近得一石人,衣冠非今所制,今在马坊,将非此欤。由余见之,骇曰,是矣(高丽,日本,昔年佛法未至时,土中有祥云涌出,皆掘得阿育王塔)。公迎置净处,像忽放光。缪公以为瞋怒也,宰三牲祭之。时有善神,擎掷远处。公大惧,以问由余。由余曰,臣闻佛好清净,不进酒肉,爱惜物命,如保赤子。君欲祠之,果饼而已。公大悦,欲造佛像,而无其人。由余曰,昔穆王造寺之侧,应有工匠。遂于苍颉台南村,得一老人名王安者,年已一百八十,自言曾于三会道场,见人造之,今年老不能。于是复于他村,购得四人,造一铜像。公喜,于土台上建重阁,高三百尺,以供养之。时号为高四台(出天人感通记及法苑珠林)。而扬雄,刘向,寻觅藏书,往往见有佛经。然则孔子所语,及帝君所闻,有自来矣。惜教未东来,言之略耳。

【译白】[按]或许有人疑惑佛教是到东汉明帝时期才传到中国,帝君在当时,又是从哪里听到修道人演说佛法呢?然而阅读古代的书籍,才知道在西周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佛法流传了。周昭王二十六年四月初八,是释迦牟尼佛的诞辰,当时看到太阳出现双轮,五色的祥光,照射到太微星,遍照四方,宫殿震动,河水和井水奔腾溢流。周昭王命令太史苏由占卜这种景象的征兆,占得乾卦的九五,苏由上奏说:“这是西方大圣人降生的瑞相,一千年以后,他的教法会传到中国。”周昭王命令把这件事镌刻在石碑上,安放在南郊祠前。到周穆王的时候,西方边远国家有佛菩萨化身来到中国,能进入水火、贯穿金石、翻转山河、挪移城市,穆王建造了中天台让他居住。因此山西的五台山、终南山、仓颉造书台(在秦国都城南面二十里),檀台山(在唐朝的玉华宫南)等几个地方,都有周穆王当年建造佛寺的遗迹。《列子·仲尼篇》也引用孔子的话说:“我听说西方有一位大圣人,无需治理而天下自然安定,无需言说而人民自然敬信,无需劝化而人民自然实行。太伟大了,人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称赞他了。”(孔子又有一本书,叫做《三备卜经》,后面的几章,也谈到西方圣人。唐敬宗时候,还有人见过这本书。)又曾经考据,在秦缪公的时候,在陕西扶风得到一尊石像,秦缪公不认识,把石像放在马圈里。缪公突然生病,梦到天神谴责他。缪公醒来后问身边的大臣是什么原因,由余回答说:“臣听说在周穆王时期,有化人来,说是佛神,穆王很信奉他,在终南山建造了中高台,有千余尺那么高,遗址到今天还存在。又在仓颉台,建造了三会道场。大王今天生病,可能是轻慢佛神的缘故吧。”缪公说:“最近得到一个石人,所穿戴的衣服帽子都与现在不同,现在放置在马圈呢。可能就是他吧?”由余看到石像后惊骇的说:“就是他啊。”(在高丽、日本,当年佛法还没传入的时候,土中曾经有祥云涌出来,挖掘后都得到了阿育王塔)秦缪公听了由余的话就赶紧把石像迎请到干净的地方,这时石像忽然放光。缪公以为佛像发怒了,就宰杀猪牛羊三牲来祭奠他。这时有个善神,把三牲抓起来抛到了远处。缪公特别恐惧,问由余什么原因。由余说:“臣听说佛喜爱清净,不食酒肉,爱惜生命就如同保护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一样。大王若想祭奠,瓜果素食就可以了。”缪公听后很高兴,就发心建造佛像,却找不到合适的人。由余说:“当年穆王建造的寺庙旁,应该有工匠居住。于是在仓颉台南村,找到一位叫王安的老人,当时已经一百八十岁了,他说曾经在三会道场,见到人造过佛像,现在年老体衰,没有力气建造了。后来又在其他村庄,找到四个工匠,建造了一座铜佛像。缪公很欢喜,在土台上建造三百尺高的楼台宝阁来供奉佛像。当时人们把这座宝阁称之为高四台。后来的扬雄、刘向寻找藏书,常常会看到佛经。以这样来看,孔子所言以及帝君的见闻,都是有根据的。可惜当时佛法还没有传入中国,所以他们所说的都很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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