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宝鉴

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

shoukangbaojian2023-09-11185

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射杀飞禽,追捕走兽;挖掘蛰伏在土里的虫,惊扰栖息在树上的鸟;填塞虫蚁居住的洞穴,翻倒禽鸟栖息的鸟巢;伤害胞胎,破坏蛋卵)

射,不止用弓箭,凡火枪、鸟铳、药弩、弹弓、粘竿、扣索、网缦皆是。或卖银钱,或贪口腹,杀机布处,飞禽殒命。折项惊群,穿胸贯髓,苦何如之?仁人当倍发慈心。食之者,何忍结必复之怨仇,充我可减之肴馔?业之者,何苦造无穷之怨孽,盈我有限之囊资耶?

所谓“射”,不只是用弓箭射,用火枪、鸟铳、药弩、弹弓、粘竿、扣索、网缦等工具捕捉都是。有的人为了卖钱,有的人为了贪口腹之欲,都会四处布下陷阱,使飞禽丧命。有的头被斩断,让群鸟受惊,有的胸被贯穿,骨髓都流出来了,这是何等痛苦!有仁心的人应加倍发慈悲心。吃它们肉的人,怎么忍心结下这种将来必遭报应的冤仇来换取本来可以减免的菜肴呢?以杀生为业的人,何必造下无穷的冤孽来满足我们有限的利益呢?

董某,好罗取飞禽,得则以竹贯脑,稻秆燎其毛,乃货之,所杀不可计。老得奇疾,遍体生粗皮,鳞皱如树。遇痒,取稻秆以燎。又头痛,每令人以竹击之。竟以其疾死。又刘冬儿,专用弩箭,伤命甚多。一日倚门射雀,偶耳痒,乃将箭头搔痒处。忽风吹门拍手,箭穿耳过,流血如注而死。

呜呼!弩之自射,稻之自燎,一一如其所作,报施抑何巧也!

董某喜欢用网捕捉飞禽,捉到后就用竹子贯穿其脑部,并用稻草烧烤后出售,所杀飞禽不计其数。董某到了老年得了一种怪病,遍体长出粗皮,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痒的时候只好用稻秆来烧。又患头痛病,每每叫人用竹子打他的头。最后竟因这一怪病而死。又有一位刘冬儿,专用弩箭射杀飞禽,伤害的动物非常多。有一天他靠在门边射麻雀,突觉耳朵发痒,就用箭头搔痒。忽然起风吹门撞到手臂,箭穿过耳朵,血流如注,刘冬儿也因此丧命。

唉!拿箭弩来射自己,用稻秆来烧自己,每样都像他自己平时所做的恶事,报应之事真是何等奇妙啊!

唐韦皋,蓄一鹦鹉,每听念佛,则抑奋倾承。及使念佛,则大声念南无阿弥陀佛。一日端逝不仆,焚之得舍利十颗。韦为立塔瘗之。又宋元佑闲一僧,养一鸲鹆,恒随僧念佛。一日低敛翼立逝,主僧怜而葬之。忽葬处生青莲花一朵,芬馥异常,开视之,花从鸲鹆舌根生出。合郡往观。太守作偈曰:“天产灵禽八八儿,解随僧口念阿弥,飞禽尚证无生忍,我辈为人岂不如?”

合而观之,天下大小物类,俱属生灵,我佛慈悲,平等曲护,而人乃戕之,何哉?

唐朝韦皋养了一只鹦鹉,每次听到念佛的声音,就会非常安分,专注地倾听。如果叫它念佛,它就会大声念“南无阿弥陀佛”。有一天,它端立着往生了,身体都没倒下来,将其火化之后得到十颗舍利。韦皋就为它建塔埋葬。宋朝哲宗元佑年间,有位僧人养了一只八哥,这只八哥常随着僧人念佛,有一天它低着头收了翅膀站着就往生了,住持怜悯他,就把它埋葬。在它被埋葬的地方忽然长出了一朵青莲花,异常芳香,大家感到奇怪,就挖开土堆来看,发现这朵莲花竟然是从八哥的舌根长出来的。全郡的人都前往参观。太守还特别为它作诗说:“上天生下这只八哥,会随着僧人念阿弥陀佛,飞鸟尚且能证得无生忍的境界,我们身为人,怎么可以不如它呢?”

从这两个故事来看,天下的大小物类,都是生灵,都有佛性,我佛慈悲,全都平等摄受爱护。而人类竟然要杀害物类,这是为什么呢?

明颜茂猷曰:“今人尽谓造化生物养人,理宜逐而食之。不知人亦天地间一物耳,能修真好生,方灵于物。不然,与蠢动何别?且人未入正修,诸趣轮回,有所不免。今为异类,前生或是人身;

今受人身,前生或为异类。贪嗔贪杀,假手相啖,生死路头,最为可畏。一入冥途,则今之逐走者,安知不为走者所逐乎?”思之思之!

明朝颜茂猷先生说:“现在很多人都说上天生了动物是用来养活世人的,所以理当捕杀来吃。殊不知,人也是天地间动物的一种,若能修养真性,善护生灵,才配称为万物之灵。否则,跟其他动物有何差别?人若没按正道修持,则六道轮回在所难免。今生做畜生的,前世或许是人;

而今生是人,前世或为他类生灵。因此贪嗔贪杀,互相吞食,这是生与死的道路,最让人敬畏。一旦进入阴间,那么现在追捕动物的人,又怎知不会被所杀的走兽追逐呢?”要好好思考啊!

或曰:“人皆不杀,则禽兽充满世间?至如豺狼虎豹,又将食人,岂非养畜害人耶?”答曰:“佛言:‘若人具慈心功德者,一切刀兵水火不能伤,一切恶兽毒虫不能害。’”昔有恶王,驱猛象,欲害佛,而佛起慈心怜悯。见佛五指,化为狮子大吼,于是众象倒地尽服。故《涅槃经》极赞慈心功德者,此也。盖至慈,故能化天下之至暴。

有的人会说:“如果人不杀生食肉,那禽兽不就充满整个世间了吗?豺狼虎豹还会吃人,这岂不是养动物来害人吗?”我回答说:“佛说:‘人若具有慈心功德,一切刀兵水火灾难都不能伤害到他,一切恶兽毒虫也不能伤害到他。’”以前有位坏国王,驱使猛象要害佛,但佛生起慈悲心,怜悯恶王和大象。这时只见佛陀五指变化成狮子大吼状,于是所有猛象都倒在地上屈服了。所以《涅槃经》极为赞叹慈心功德,原因就在于此。因为慈心到了极点,就能感化天下最残暴的禽兽。

昔汉光武帝时,弘农郡多虎。太守令民,设陷阱,操弓弩以治之,虎患尤甚。及刘昆为太守,乃曰:“暴政之所致也。”令民各填陷阱,折弓弩,惟务行仁政,恤民隐,虎遂相与渡河而去。夫昆未曾身证大道,止以一念仁心,遂能顿格暴虎,何况学佛慈悲者乎?又如圣僧伏虎降龙,昭昭在人耳目,不可诬也。使人皆能学佛,学圣僧,则纵使虎豹之类,充满世间,尚不能为害,何忧禽兽之害人哉?盖残暴之人,尽皆化为慈悲,则毒害之物亦皆化为麟凤。乃知物虽至猛至毒,亦有可感可化之处,但恐人之不能慈悲耳!

东汉光武帝时,弘农郡辖内多虎,太守就命百姓多挖陷阱,并用弓弩来射杀,但虎患反而更严重。后来刘昆担任该郡太守,他说:“老虎为患乃暴政所致。”于是下令百姓各将陷阱填平,折断弓箭,积极推行仁政,体恤百姓疾苦,于是老虎一起渡河离去。其实刘昆并未修行证道,只是发出一念仁心,马上就能感通暴虎,何况是学习佛陀慈悲的人呢?再如证道高僧,能够降龙伏虎的,史载确凿,可见可闻,绝非捏造虚构。若人人都能学佛学高僧,纵然虎豹等类猛兽充满世间,也都不能危害世人,所以何必忧虑禽兽会害人呢?因为残暴的人都化为慈悲,那么害人的猛兽也都化为麟凤(吉祥的动物)。可见动物虽凶猛恶毒,但也有可被感化的时候,只怕人自己不够慈悲!

德兴程氏,世以弋猎为生,杀命不可胜计。一日入市,买数鬼脸,与诸孙各戴之。忽所蓄数十猎犬见之,争前搏噬,驱之不退,诸孙俱毙。

江西德兴程氏世代都以打猎为生,所杀动物不计其数。有一天程家一人到街市上买了几张鬼脸面具,回家后分给孙子们戴上。忽然间,家养的数十只猎犬看到鬼脸后争相咬食,赶都赶不走,孙子们因而全被咬死。

一人入山,得猿子归,猿母自后逐至家。此人缚猿子于树上以示之,猿母抟颡哀乞,直口不能言耳!此人终不放,竟击杀之。猿母悲蹲而死。其家于半年内,疫起灭门焉。

夫灵蠢同一觉性,人兽皆有父子,岂特杀害因缘,来生不爽,抑亦现在情形,当前可惧。且尔民不有身家乎?不有父母妻子乎?借令长民者,以虐政破尔家,以严刑残尔身,令尔夫不能有其妻,父不能有其子,有不仰天号泣,怨深莫解者乎?

有一个人在山中捉得一只小猿猴回家,母猿跟随在此人身后追到他家里。这人就将猿子绑在树上给母猿看,母猿哀伤地向他用力叩头乞求,希望他能放了猿子,只是嘴巴无法说话!但这人就是不放,最后竟然将其杀害。母猿极为悲伤,蹲在地上就死了。结果,这家人在半年内都感染瘟疫死光了。

凡有灵性的动物都具有同一佛性,人和兽同样都有父子,不只是今生杀生害命的报应,来生受报也不会有错漏,以现在情形来看,就有许多可怕的实例。况且我们不是有身家吗?不是有父母妻子吗?如果让那些作父母官的人用暴政来破坏你的家庭,用酷刑来残害你的身体,让做丈夫的不能和妻子在一起,当父亲的不能和儿子在一起,你能不仰天哀号悲泣、心存难解之深恨吗?

虫之伏蛰,发之必伤。故太上书以戒人,而诸佛尤皆爱惜也,人可不体此意而妄有所发乎?

冬天虫类蛰伏地下,如果我们把它们挖出,它们必会受到伤害。所以太上特别写出来告诫人们,对于这些虫类,诸佛是尤其爱护的,人类怎么可以不体恤这种善意,而是随便将它们挖出来呢?

宋曹彬,隆冬不修墙屋。人问之,公曰:“恐伤蛰虫耳。”曹公奕世封王,却自不肯发蛰种因。今乃有无故烧荒者,逞一时之嬉戏,伤万种之生灵,何不以曹公之事,更相告诫乎?苟一遇之,即宜扑灭。至于村民童子,无知为此,尤当善谕之。若人家热灰热水倾地,及祀先焚化纸陌,皆宜随在留心保全,仁莫大焉。

宋朝曹彬(其介绍见“虐下取功,谄上希旨”一章)在寒冬里绝不整修墙壁和房屋。有人问他原因,他说:“害怕这样会伤到蛰伏在里面的虫类。”曹彬代代封王福报很大,却不肯让自己种下伤害蛰虫的恶因。可现在居然有人无故焚烧山林草木,只为逞一时嬉戏的快感,却伤害了亿万生灵。这些人为何不看看曹彬的做法,互相告诫提醒呢?若碰到有人放火,应马上扑灭。对于村民或小孩出于无知而做出这种行为,我们更要好好劝导。如果有人把热灰或热水倒在地上,或在地上焚烧纸钱来祭祀祖先,我们都应当随时劝导,以保全蛰虫生命,这是莫大的仁德。

鸟之既栖,如人已寝,忽尔有惊,岂不举家扰乱?太上之戒,与孔子“弋不射宿”意同也。仙经曰:“凡人随时方便救物,必获福德长寿之报。”

鸟类栖息树上就像人已上床睡觉,如果突然受惊,岂不是全家都被扰乱?太上的教诫跟孔子所说的“不射巢中歇宿的鸟”意思一样。道教的仙经上说:“人们如能随时行方便救助物命,必会获得福德长寿的果报。”

译者补充:

孔子“弋不射宿”的说法出自《论语·述而》,译者曾著《论语禅》,摘要如下:

“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只用有一个鱼钩的钓竿钓鱼,不用网捕鱼,只用箭射飞行中的鸟,不射巢中之鸟,这表面上好像是愚蠢的做法,如果按现在的观念来看,这样怎么能够发展生产呢?其实孔子的这种做法,只为表明他自己的仁民爱物之心。孔子推行非暴力主义,其仁心首先要遍及人,然后遍及万物。洪氏曰:“孔子少贫贱,为养与祭,或不得已而钓弋,如猎较是也。然尽物取之,出其不意,亦不为也。此可见仁人之本心矣。待物如此,待人可知;小者如此,大者可知。”(朱熹集注)

儒家反对暴力,仁民爱物,戒杀止暴,其旨出于“我与民物,其大本出于一源”,与佛教《楞严经》“汝心汝身,外洎山河大地,皆为妙明心中之物”意义相似。但佛家戒杀止暴更甚儒家,以其慈悲之心,不但要戒杀,而且要素食,不但不伤鸟兽虫鱼,而且不准无故伤害花草树木。儒家之仁,从深层次来讲遍及万物,故当戒杀放生,从浅层次来说更重入世做人,惟人是万物之灵,先把人做好,就能与天地同参,渐达出世之旨。因此,从层次来讲,佛站得更高。但从目的来说,两者并无二致。儒家由浅入深,由易入难,虽适合世人,但由于大义未明,引发后儒偏见,致使儒佛之间产生一些无益的争论。但更多的时候因为两者之间具有相通相融性,所以能发挥各自不同的优势,互相补充,共谋和平发展。

佛教无处不谈杀生的危害。《楞严经》云:“杀心不除,尘不可出。”《普贤行愿品》云:“众生至爱者身命,诸佛至爱者众生,能救众生身命,则能成就诸佛心愿。”《智度论》曰:“诸余罪中,杀业最重。”《婆沙论》曰:“若一日一夜持不杀戒,于当来世中,决不遇刀兵灾。”正因为佛教把戒杀止暴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世界上的佛教徒不遗余力地反对战争和侵略,倡导非暴力主义,祈祷世界和平。

只有慈爱能征服一切,能真正成就帝王之业。印度的阿育王想以武力征服整个印度半岛,就对其进行大肆杀戮和兼并,结果得了“暴恶阿育王”之名。但他接受佛教后完全改变了思想,前后判若两人。他为战争而忏悔,为所杀生命感到无限悲痛。他宣告永远不再征战,“愿一切众生废除暴力,克己自制,实践沉静温和之教”。他本来声威赫赫,如日中天,本来可以继续扩大疆域,但他却放弃了战争而选择了和平。历史证明,并没有哪个邻国因为阿育王修德而乘机对其进行攻击,他的国家内部也没有叛逆事件发生。相反,整个国家一片和平,连王国之外的国家也都接受了他仁慈的领导。

把孔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的做法用到政治上就是仁政,具体做法是不用严刑峻法去统治人民,而以道德感化人民。有人说将鱼鸟有所捕有所不捕正是比喻的政治,即与有所禁的同时要有所放,给人留有出路,这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从道德修养来说则不是这个意思,从道德修养层面来讲应该扩充仁心,仁民爱物。

从政宜宽,则如“网张三面”。《史记·殷本纪》:“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乃禽兽。’”这里比喻的是法治尚宽,应给人留以出路之意。“钓而不纲,弋不射宿”与此同意。皇侃疏引孙绰云:“杀理不可顿去,故禁纲而存钓也。”又引缪协云:“将令物生有路,人杀有节,所以易其生而难其杀也。”这些说法也都是把此语录比作“法治尚宽”之意。

李奚子,一山妪也,每遇大雪,鸟无安枝,往往集其家。妪济以谷,且不敢惊。上帝谓有仁心,寿至五百岁。

李奚子是住在山里的一位老妇人,每次下大雪,树枝都被雪覆盖,鸟类没处可栖息,就常聚集在她家中。她就用谷物喂他们,而且不敢惊扰。上帝认为她有仁心,所以让她活到五百岁。

杨某,捕禽为业。一日有寒鹊栖于树上,乃装黏登枝,枝折而堕,脑刺于竹,血流而死。

有个姓杨的人以捕捉禽鸟为业。有一天,一只寒鹊栖息在树上,他就拿着上了粘胶的竹竿,爬到树上去捕捉,不料树枝折断,人摔了下来,他的脑部被竹竿刺中,最后流血过多而死。

“穴”者,一切含灵聚居之所。自人视之,固一穴也;自彼则安土宁家,与人无二。岂可填塞之?断生门,绝出路,且覆其宗族矣,忍何如之?

所谓“穴”,是指一切含有灵性的小生物聚居的地方。从人类立场来看,它只是一个小洞穴而已;但对小生物们而言,穴却是个安宁居所,和人的房子没有两样。所以人们怎么可以把它填起来呢?这样做就断了它们的生门,绝了它们的出路,而且还覆灭它们的宗族,怎么如此残忍呢?

昔有比丘,得六神通。与一沙弥同处。定中见沙弥七日当死。因作方便遣归。过八日,沙弥复来。比丘异焉,入定观之。乃知沙弥于归路中,见一蚁穴,流水将入,急脱袈裟,取土壅水,令不得入。以此因缘,延寿一纪。沙弥因此精进,得证四果。

从前有位比丘,修行已证六神通。他和一位小沙弥住在一起。他在禅定中见到小沙弥还有七天就会死,于是就行个方便,叫他回家看望父母。过了八天,小沙弥竟然又回来了。比丘非常惊讶,就再入定观察。才知道沙弥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水快要流进一个蚁穴,就急忙脱下袈裟取土将水堵住,使水流不进洞里。因为这个缘故,小沙弥延长寿命十二年。这个小沙弥因此更加精进修行,后来证得四果阿罗汉。

杭州民妇某氏,好杀生,尤恶蚁,污损饭食,辄烧杀之。寻蚁穴,非填塞之,即以汤浇之。杀蚁无算。后生一子,方孩抱,为群蚁攒啮,遍身肿烂而死。朱玑曰:“妇人以子为命,劝其戒杀,当以此案示之,则彼自知惧矣。”故玑戒杀之誓,有“若再举刀,即系杀我儿女”二语,盖一以自警,一以警内人也。

杭州有位民妇喜好杀害生命,她尤其讨厌蚂蚁污损饭菜,所以经常用火烧死它们。只要发现蚁穴,她不是把它填塞,就是用热汤浇灌。被她杀死的蚂蚁不计其数。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在怀抱里时,就有大群蚂蚁上身,最后被咬得全身肿烂而死。朱玑先生说:“妇人疼爱小孩,就像爱护自己生命一样,所以想劝妇人戒杀,应用这个案例来告诫她,这样她自然就会知道害怕。”所以朱玑在戒杀的誓言中有“若再举刀杀生,就像杀自己儿女一样”的两句话,一方面用来警惕自己,另一方面用来警告妻子。

“巢”者,一切大小禽鸟,依止其中,哺乳产生,所以避风雨霜雪,网缯弹射,以自藏护者也。若不仁者覆之,与毁宅焚舍何异?岂不致之死地乎?太上保嗣章曰:“凡人嗣续衰绝,皆由往世覆巢毁卵,焚山竭泽,堕胎落子,犯一千六百二十条章之人。”观及此言,彼无嗣者,更当猛省矣。

所谓“巢”,是指所有大小鸟类栖息依附的地方,它可以用来哺乳生产,还可躲避风雨霜雪以及网捕弓箭,进而达到自我保护的效果。如果有不仁慈的人把巢翻覆,那么这和毁坏焚烧他人的住宅有何差别?这不是置他们于死地吗?太上保嗣章中说:“凡是子孙衰落灭绝的人,都因他在前世时,倾覆鸟巢,毁坏鸟卵,焚烧山林,干水捕鱼,堕胎损子,犯了第一千六百二十条规章的人。”看到这段话,那些没有子嗣的人,应当猛省了吧。

佛言:“若见一切世人,上树捕卵,下水取鱼,当默念宝胜如来数十声,即得脱去。此亦救生之法也。”或曰:“仁民而后爱物,今止教人爱物何也?”曰:“仁民易,爱物难。忍于害物,则必忍于害人。不忍于害物,则待人可知矣。”故《华严经》曰:“我尚不忍与一蚁子作苦事,何况人耶?”成汤推解网之心以及人,故仁覆天下。齐王忍一牛之觳觫,充之足以保四海。使白起能存爱物之心,则长平四十万人,可以不坑矣。故爱物爱人,同一仁也。如来因地,怜悯于一鸽。推而极之,慈悲充满于十方,洋溢于万劫也。孰谓爱物者,不能爱人也哉?然则心心救苦,即是观音出现;念念行慈,即是弥勒下生矣。

佛说,若见到有人爬树取鸟蛋或下水捕鱼,应当默念“宝胜如来”圣号几十遍,这样就可让它们来世脱离灾难得到超度。这也是一种救助生灵的方法。有的人会说:“应该先仁民,而后再去爱物才对,为何现在只教人爱物?”我回答说:“对人民仁慈比较容易,而对动物爱护则较困难。如果敢残忍伤害其他物命,那么他必定也敢害人。而一个人若不忍心害物,那么他待人的心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华严经》说:“我尚且不忍心让一只蚂蚁受苦,何况是人呢?”商汤看到猎人捕鸟而教以网开三面(本章上文在译者补充已经谈及),不要一网打尽,他推此仁心及于百姓,所以泽被天下苍生。齐宣王不忍心见牛无罪被杀,他若能推广此仁心,就能够保有天下。秦国大将白起如存爱物之心,就不会在长平之战坑杀赵军四十万。所以爱物和爱人同样是出自一片仁心。如来在因地修行时,曾因怜悯鸽子而割肉喂鹰。推广这种大慈大悲到极点,不但会充满十方,也会充满过去现在未来的无限时间。谁说爱物的人不能爱人呢?一个人如能做到念念救苦,就是观音菩萨示现;念念行慈,就是弥勒菩萨下生人间。

译者补充:

有关“如来因地,怜悯于一鸽”的故事出自《六度集经》,译者所著《心经心得》收有这个故事,现摘录如下:

释迦牟尼前世曾为一大国之国王,号萨波达。萨波达王对众生的痛苦灾难总是十分同情,为之伤感,尽其所有,全力帮助。帝释见国王如此仁慈,大恩大德遍于十方。又听天神鬼龙都说:“天帝之位尊贵无比,非平常之辈所能及。现萨波达王遵守戒律,品行高尚,慈悲仁惠,福德隆盛。如此之人王,命终之后灵魂往生上天,就能成为天帝。”

因此帝释特别害怕萨波达王将来会夺去自己的尊位,就想去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是真还是假。

于是,帝释便命令手下的一位边王说:“现在,那国王慈悲贤仁,恩泽隆厚,福德巍巍。我怕他这么做是为了篡夺我的帝位。你变成鸽子飞到他那里,装出害怕的样子求他可怜。那国王仁慈一定会收留你。我变成鹰追赶你,向他索讨。他如果不肯把你作为食物给我,我就要他用自己的肉来交换。我要与鸽子相同重量的肉,你随他秤肉之时,不断加重自身的分量,待他肉尽身痛,一定后悔。只要他有悔意惶恐,就不可能成功。”

于是,帝释化作一只老鹰,边王变成一只鸽子。鸽子一阵疾飞,很快就来到萨波达王的脚边,一副惶恐万分的样子。

鸽子说:“大王可怜可怜我,我要没命了。”

国王道:“别怕,别怕,现在有我救你。”

老鹰随后很快赶到,对国王说:“我的鸽子怎么跑到你这儿来了?此鸽是我的食物,希望你还给我。”

国王说:“鸽子来我这里是以命相托,我已收留了他。我说话算数,不能言而无信。如果你想要肉的话,我可以超出百倍地给你。”

老鹰却说:“我只要鸽子肉,不要别的肉。难道你做国王的施恩惠于它,就该夺走我口中之食吗?”

国王说:“我已接受了鸽子的请求,信誉之重犹如天地,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但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放弃鸽子而又开开心心地回去呢?”

老鹰说:“如果国王真有慈惠之心,一定要救度众生的话,那么就割下您身上的肌肉,分量与鸽重相等,我会欣然接受。”

国王道:“太好了。”

于是国王真的从大腿上割下肉来,放在秤上称。但鸽子却暗中不断加重自身的重量,国王就只好不断地割肉。最后,身上的肉全割完了,还不能与鸽重相等,国王身上已疼痛无比。

这位充满慈忍之心的国王为了救活那只可怜的鸽子,就命令身边大臣说:“你快把我杀了,把我的骨头也加上去,好与鸽重相等。我敬奉诸佛,接受真正重戒,帮助众生脱离危险、灾难,虽有如此之多的邪灾异祸,但这些就像一阵轻风,怎能动摇得了大山?”

老鹰见国王守道坚定不移,慈悲无与伦比,就与鸽子都现了本相,跪拜于地道:“大王能忍受如此无量痛苦,到底图什么呢?”

国王说:“我不想当天帝,也不想做转轮圣王。只是我见芸芸众生沉没于黑暗之中,不见三宝,也不知可以使人解脱轮回之苦的佛教,放纵自己为非作歹,自做恶业而堕无间地狱。我深为众生如此之愚昧而悲伤,所以立誓成佛,以拔除众生苦难危厄,帮助众生证得涅槃。”

天帝听完这席话后大惊道:“我还以为大王是想夺我的帝位呢,所以才来捣乱。现在你有什么吩咐、教诲呢?”

国王说:“治好我身上的伤口,让我今后布施众生的志向、德行超过现在。”

天帝立即派天医用神药敷满国王全身,刹那间创伤痊愈,气色、力量都比原来更好。帝释退后向国王稽首礼拜,绕国王三圈后欢欢喜喜地走了。

萨波达国王从此之后,对众生的布施又超过从前。菩萨就是这样慈悲行布施,没有穷尽。

宋苏轼字子瞻,筑室于东坡,因号东坡居士。书室前,有竹柏杂花,丛生满庭,众鸟作巢其上。因禁儿仆不得捕取。数年间,皆巢于低枝,其卵可俯而窥也。昔闻羽族,巢必近人,盖欲远蛇、鼠、鸱、鸢也。今人肉其雏,覆其巢,岂不仁甚于蛇鸱乎?

宋朝的苏轼(前面有介绍),字子瞻,他在东坡(今湖北黄冈县东)修建一座房舍,因此号为东坡居士。他的书房前种了很多竹子、柏树及杂花,整个庭院都长满了树木花草,各种鸟类也在此筑巢,东坡因而禁止儿子及仆人去捕捉。几年之间,鸟巢已经筑在了低枝上,鸟巢中的蛋低头就可看到。

据说鸟类作巢都离人很近,这是为了远离蛇、鼠、鸱鸮(猫头鹰一类的鸟——译者注)、老鹰的侵害。现在的人却要吃掉他们的雏鸟,倾覆他们的巢穴,这岂不是比蛇和鸱鸮更不仁慈吗?

蓟州薛氏小儿,升木探鹊巢取雏。先有大蛇,啖雏巢中。儿始惊视,张口,蛇入儿口,儿堕水中。救之,则蛇食儿心,儿与蛇俱死矣。

又宋朱某,好覆巢,尤恶蜂。见其房,虽高处,必设梯而坏之。后生二子,谷道俱塞,即死,嗣竟绝。

慈寿禅师曰:“世人多杀生,遂有刀兵劫。负命杀汝身,欠财焚汝宅。离散汝妻子,曾破他巢穴。影响各相似,洗耳听佛说。

蓟(jì)州(今河北唐山市西北)有个薛家小孩,爬树探取鹊巢内的小鸟。在他之前,已经有一条大蛇在巢内吃幼鹊,小孩一看,吓得嘴巴大张,蛇就窜进小孩口里,小孩因此掉入水中。被救起时,蛇已吃掉小孩心脏,小孩和蛇一起死了。

宋朝有一位姓朱的人喜好翻覆鸟巢,他尤其讨厌蜜蜂,每次看到蜂巢,无论多高,他一定架梯上去破坏。此人后来生了两个儿子,肛门都闭塞不通,不久全都死了,这个朱姓人竟然从此绝嗣。

慈寿禅师说:“由于世人杀生太多,所以才有刀兵劫难。欠他人命就有人来杀你身,欠他人钱就有人来烧你屋。有人离散你的妻子,是因为前世你曾破坏他的巢穴。报应都是相似的,所以对佛的开示要洗耳恭听。”

严绍庭曰:

圣人戒杀,其心甚切。麒麟一兽耳,以其不践生草,不食生虫,从而瑞之,曰四灵长。王者有仁德,则麟至。又曰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其郊。竭泽涸鱼,则蛟龙不处其渊。覆巢破卵,则凤凰不翔其邑。所以示好杀不及禽兽也如此,而谓圣人不戒杀乎?

尝见无赖者,今日为盗,明日被缚,犹且为盗不已。则以为盗当下得金宝,而被缚乃在明日,姑无暇虑耳。夫食啖当下快口腹,而罪过远在形寿之外。无怪乎戒杀之说愈详,而无救屠戮也!

但愿人以执刀捕捉之时,暂试回心一观。观彼众生,逃窜飞扑,投冥入隙,登天无梯,钻地无孔;与吾人类,畏怖王法,闻有擒追,魂飞魄震者,有异无异?

观彼众生,党类相怜,栖啄相并;如割一鸡,则众鸡惊啼,屠一猪,则群猪不食;与吾人类,被执向官,举室彷徨;或当死别,

六亲踊哭,平日眷爱,难割难舍,有异无异?

观彼众生,受缚被刀,宛转悲呜,冀或见赦,血沥命断,声犹愤愤,时或动掣;与吾人类,疾病无措,号神念佛,庶几保护;神识告离,睁眼努唇,手起牵引,以冀或存,有异无异?

谛审思惟,不必别论千生万劫之果报,即今当下一念中,尚敢忍心杀伤乎?

严绍庭先生说:

圣人劝人戒杀的心情非常殷切。麒麟不过是一种兽类,但它能不踏生长的草,不吃生虫,所以变成祥瑞,被称为四灵中百兽之长。如果国王仁德,麒麟就会出现。有的地方百姓剖开母胎,残害胎儿,那么麒麟就连郊外也不会到达。有的地方人们汲干湖水来捕鱼,那么蛟龙就不会住在此渊中。有的地方人们倾覆鸟巢破坏鸟卵,那么凤凰就不会飞到这地方。这些事实告诉我们,那些好杀的人实在连禽兽都不如,所以圣人怎么可以不劝人戒杀呢?

一些无赖之徒,今天当了盗匪,就算明日会被抓住,今天也不会停止人偷盗。他们以为作盗匪马上就可得到金银财宝,至于被捉那是明天的事,现在没时间顾虑那么多了。而吃肉的人以为满足眼前口腹之欲就好,罪过报应还远在这一世以后。难怪戒杀劝说再怎么详细,也无法挽救屠宰杀戮的罪孽!

现在只希望人在拿刀捕杀时会回心想一想,看看那些将被杀害的生灵惊慌逃窜到处飞扑,往暗处跑往空隙钻,想登天却没梯子,想钻地却无孔穴;这种情况和我们人类害怕国法制裁、听到官方追捕就吓得魂飞魄散,是不是非常相似呢?

众生之间,同类互相怜惜,平日相依相偎;若宰杀一只鸡,群鸡就会吓得啼叫,屠宰一头猪,群猪就不吃东西;这种情况和我们人类被捕入狱,全家都很惶恐,生离死别,六亲相拥顿足痛哭,平日恩爱眷属此时难分难舍,是不是也很相似呢?

看看众生,被捆绑要杀时宛转哀号,盼得释放,最后被杀,血流命断,声音还带着悲愤,身体也抽动不已。这种情况和我们人类生病时手足无措,哀号哭求神明,念佛祈求保佑,等到神识将要离开肉体时,努力睁眼动唇,手脚牵动,盼能再活,是不是很相似呢?

在此详细思考,暂且不论千生万劫后的果报,只论当下念头,我们还忍心杀伤它们吗?

白龟年,得异书,能辨九天禽言,九地兽语。一日与潞州太守坐,适驱羊过庭下。中一羊,鞭不肯行,且悲呜。守曰:“羊何说乎?”白曰:“羊言腹中有羔,俟产讫,甘就死。”守乃留羊不杀,果生二羔。

白龟年得到一本异书,这书可以教人辨别天地间各种鸟兽的语言。有一天他和潞州(今江西省境内)太守坐在一起,刚好有人赶羊经过庭下。其中有只羊任人怎么鞭打也不走,而且一直发出悲凄的叫声。太守问他说:“这只羊在说什么?”白龟年回答说:“这羊说它腹中怀有小羊,等生产后甘愿受死。”太守就将此羊留下,后来果然生下两只小羊。

文立,业烹屠,尝杀一鹿,鹿跪而泣,以为不祥。鹿怀一麑,寻当产育,就庖哀切。同被刳割。后患奇疾,毛落皮烂,乃深起悔心,倾家买地,造小庄严寺,病乃愈。修行终其身。

夫刳胎杀夭,罪之至大,然有改过法焉,请观此案。

文立以杀煮畜生为业,有一次他要杀一头鹿,这头鹿跪下来哭求免死,文立却以为是不祥之兆。其实母鹿当时身怀小鹿,不久即将生产,母鹿在厨房时继续悲切哀求。但文立仍将母子一起宰杀。后来他患了怪病,毛发脱落皮肤溃烂,于是文立心中深感忏悔,就将家产全部变卖后购买一块土地,建了一座小庄严寺,病才痊愈。于是终身修行。

杀母残害胎儿罪恶是最大的,但是仍有改过的方法,从本案中就可知道。

佛言:“人若暴恶,不信罪福,捕雏食卵,令诸禽鸟各失其子,悲呜叫裂,眼中血出,当得孤独无子报。”

佛说:“人若残暴恶极,不信作恶造罪行善积福,从而捕杀幼鸟食用鸟蛋,让各种飞禽因失去子女而悲伤哭泣肝肠断裂,眼睛出血,这样会得到孤独无子的果报。”

杨序梦神曰:“子逾旬当死,若能救亿万命可免。”序告期迫不及。神曰:“佛言鱼子不经盐渍,三年尚可再活。”序醒,日买有子鱼放之,且大书神语于通衢,人见知戒。见人杀鱼,取子投之江中。数日复梦神曰:“亿万之数已满,寿可延矣。”

附“施愚山放鱼子法”:凡鱼既死,将子轻轻取出,勿损坏,勿着盐水,摊置稻草把上。俟水迹略干,浅埋水际沙泥中。庶免鱼吞,自得全活。但埋处不可离水。又法,将干泥拌裹,晒暖收藏。自冬底及三春,积至四月望后,放河滩水草中,无不全活。余月随时可放,尤为至便。

杨序梦见神明对他说:“你再过十天就会死,如果你能在这期间救活亿万生命,就可免死。”杨序告诉神明时间太紧迫了,实在来不及。神明说:“佛说鱼子不泡盐水,三年还可存活。”杨序醒来以后,每天去买有鱼子的鱼放生,而且用大字书写神明说的话,张贴在通衢要道,让人们看到后知道戒杀的重要性。杨序看到别人杀鱼,就将鱼子投入江中。过了几天又梦见神明对他说:“你已经救活了亿万生命,数已足够,寿命可以延长了。”

附录:“施愚山放鱼子法”。看到鱼死的时候,可将其肚内鱼子轻轻取出,不要损坏,勿碰盐水,把鱼子摊放在稻草上。等到水迹稍干时,浅埋在水边泥沙中,使其避免被其他鱼吞食,这样鱼子自然就可全活下来。但埋藏的地方不可离开水。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将干泥土与鱼卵拌和,让太阳晒暖后收藏。从入冬开始,经过正月、二月、三月,到四月十五日后,再放进河滩水草中,没有不活的。其他月份随时可放卵,这种方法很方便。

周豫尝煮鳝,见有鞠身向上,首尾就汤者,盖腹中有子故耳,因戒杀。

周豫有一次煮鳝鱼,看见鳝鱼曲身向上,头尾都在沸汤中,后来才知道鳝鱼要保护腹中的鱼子。从此以后就开始戒杀。

唐文宗尚食厨,进御膳,烹鸡卵。忽闻鼎中微有声,群呼“观世音菩萨”,凄怆之甚。监宰以闻,帝遣验之,果然。帝叹曰:“吾不知佛道神力,乃能若是。”因敕自今勿用鸡卵。

夫救苦救难,观世音之本行也,釜中尚有群呼,为人乃不敬念乎?

唐文宗很重视饮食,有一次御膳房正在为他煮鸡蛋,忽然听到锅中微微发出声音,所有鸡蛋一起呼喊“观世音菩萨”的圣号,声音非常悲惨。监厨官员将此情形禀告皇帝,皇帝就派人到厨房查看,果真如此。文帝赞叹地说:“我不知道佛菩萨的威神力竟能有如此感应。”因此下令从今以后不要再煮鸡蛋。

要知道救苦救难是观世音菩萨的本誓愿力,在锅中烹煮的鸡蛋,尚且会群体呼喊“观世音菩萨”圣号,那么人类怎么可以不恭敬念诵吗?

梁朝有人以鸡卵白和水浴发,欲令发光可鉴,破卵甚多。临死,发中但闻啾啾数千鸡声。

梁朝时有一个人常用鸡蛋白和水洗头发,想使头发保持乌黑亮丽,因而打破了很多鸡蛋。他临死时,听到头发中有几千只小鸡啾啾的啼叫声。

胡嘉栋曰:“物之飞走,犹人行动;物之蛰栖,犹人卧处;物之巢穴,犹人宫室;物之胎卵,犹人孕育。岂可种种残害,绝天地造化之慈,乖万物一体之仁哉?然此八者,在在皆有,不能一槩尽望其无也。惟普劝世人,有财则以放生为主;无财则自己戒杀之外,仍善劝亲邻朋友,令其不再造孽。此法一行,庶几少有瘳乎?

胡嘉栋先生说:“动物飞翔行走,就像人类行动;动物蛰伏栖息,就像人类在卧室;动物的巢穴,就像人类的宫室住宅;动物怀胎排卵,就像人类怀孕。人类怎么可以用种种残酷的方法,丢弃天地造化的仁慈,违背万物本是一体的仁心呢?此八种情况,到处都可见到,不能指望他们全都不发生。只有全面劝诫世人,让有钱人以放生为主,没钱的人除自己戒杀外,还要好好劝诫亲邻好友,不要再造罪孽。这种方法如能施行,那不就可以基本消灭杀生的现象了吗?”

明莲池大师《放生文》曰:

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是故逢擒则奔,蚤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何乃网于山,罟于渊,多方掩取;曲而钩,直而矢,百计搜罗。使其胆落魂飞,母离子散。或囚笼槛,则如处囹圄;或被刀砧,则同临杀戮。怜儿之鹿,舐疮痕而寸断柔肠;畏死之猿,望弓影而双垂悲泪。恃我强而凌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由是昊天垂悯,古圣行仁。

解网著于成汤,畜鱼兴于子产。圣哉流水,济枯槁以囊泉;悲矣释迦,代危亡而割肉。天台智者,凿放生之池;大树仙人,护栖身之鸟。赎鳞虫而得度,寿禅师之遗爱犹存;救龙子而传方,孙真人之慈风未泯。一活蚁也,沙弥易短命为长年,书生易卑名为上第。一放龟也,毛宝以临危而脱难,孔愉以微职而封侯。屈师纵鲤于元村,寿增一纪;随侯济蛇于齐野,珠报千金。拯已溺之蝇,酒匠之死刑免矣;舍将烹之鳖,厨婢之笃疾瘳焉。贸死命于屠家,张提刑魂超天界;易余生于钓艇,李景文毒解丹砂。孙良嗣解矰缴之危,卜葬而羽虫交助;潘县令设江湖之禁,去任而水族悲号。信老免愚民之牲,祥符甘雨;曹溪守猎人之网,道播神州。雀解衔环报恩,狐能临井授术。乃至残躯得命,垂白壁以闻经;难地求生,现黄衣而入梦。

施皆有报,事匪无征?载在简编,昭乎耳目。普愿随所见物,发慈悲心,捐不坚财,行方便事。或恩周多命,则大积阴功;若惠及一虫,亦何非善事。苟日增而月累,自行广而福崇。慈满人寰,名通天府。荡空怨障,多祉萃于今生;培渍善根,余庆及乎他世。倘更助称佛号,加诵经文,为其回向西方,令彼永离恶道;则存心愈大,植德弥深。道业资之速成,莲台生其胜品矣。

明朝莲池大师《放生文》中说:

听说这世上最被重视的东西是生命,而天下间最悲惨的事情就是伤害生命。所以动物遇到捕捉就会奔逃,就连跳蚤虱子都知避开死亡;快到下雨时迁离,连小蝼蚁都贪恋生命。人类怎么可以在山上设网捕鸟、在水中用网捕鱼、多方设计掩藏捕捉呢?怎么可以用曲钩钓鱼、用直箭射鸟、千方百计搜捕网罗呢?这样的做法会使禽兽飞鸟魂飞胆丧,母子离散。有的被关在鸟笼兽槛,就像人被关在监狱;有的动物被置于刀砧任人宰割,就像人被凌迟处死。怜悯小鹿的母鹿,用舌舔抚小鹿的创伤,心中却已柔肠寸断(三国时许逊射杀小鹿让母鹿柔肠寸断,典故见“忍作残害”一章);怕死的猿猴看到射杀它的弓影,就吓得两眼流泪。凭借自我的强大去欺凌弱小,这恐怕不合道理;吃它们的肉来滋补自己的身体,能心安理得吗?因而上天有好生之德,古代圣人也推行护生仁德。

商汤出猎时叫人网开三面只留一面,子产抓到鱼叫人畜之池中而说“得其所哉”。圣人啊!流水长者子为挽救干池中的鱼虾,让大象用皮嚢运水入池来救它们。慈悲啊!释迦牟尼佛为使鸽子免被鹰吞食,割下自己的臂肉喂老鹰。天台智者大师挖放生池让人放生;大树仙人禅坐入定,为保护栖息在怀中的小鸟,等鸟飞走后才出定。宋朝延寿禅师用库钱买鱼虾水族放生而不顾忌自己被处罚的后果,这种爱心至今犹存后人心中;孙思邈救龙王之子却不要龙王谢金,而要龙宫秘方流传来救人,这种慈悲的风范尚未泯灭。一救活蚂蚁,沙弥马上由短命变成了长寿,宋家兄长科举名次也马上排到前面;一放生灵龟,毛宝在生命垂危时得以脱险,孔愉从小官做到被封侯。屈师在元村(今河北省境内)救鲤,寿命延长十二年;随侯在齐国(今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救蛇,获得价值千金的宝珠。拯救快淹死在酒缸中的苍蝇,酒匠因而被免除死刑;放走将被烹煮的鳖鱼,厨房婢女的重病得以痊愈。不惜钱财救出被宰杀的牲畜,张提刑死后灵魂得以超生天界;将钓艇上捕获的水族买来放生,李景文的丹砂之毒得以解除。孙良嗣解除被捕禽鸟的生命危险,他无钱下葬时禽鸟都来帮助;潘县令禁止在江湖捕鱼,他去任时水族为之悲泣。信大师破除愚民杀生祭天以祈雨的陋习,所以上天降下甘雨以表吉祥;六祖惠能在曹溪山中给猎人守网时放走被捕的猎物,这使得禅宗法脉得以传播全中国。黄雀被救也懂得衔白环报恩,仙狐为报赎命之恩到井边教授恩人脱身方法。即便是以残缺的身躯得以全活的蜈蚣,为了报恩,也垂现在白壁上聆听大师开示;被困在水瓮中的鳝鱼为了求生,竟然现黄衣人之身报梦给主人求救。

施舍都有回报,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验吗?这些事例在书籍上到处都有记载,我们可以清楚明白地看到和听到。希望大家都能对自己所见之物发出慈悲心,捐钱不吝啬,广行方便事。或施恩圆满救助很多生命,那就大积阴德了;若只惠及一只小虫,也未尝不是好事。若能日积月累,自然就能广行善事,使福德越来越高。慈悲充满人间,名气上通天庭。尽除冤业罪障,让更多的福德汇集今生;培养积累善根,让多余的福报留存到下一世。若能称念佛号,再读诵经文,为它们回向求生西方,使众生永离恶道;那么所存善心愈大,所植善德就愈深。道业因此可以速成,莲台上的品位也就更高。译者补充:

莲池大师《放生文》在《安士全书》中有很好的解读,莲池大师文中所引用典故都有解释,现摘录如下:

【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

至重有二:一者,世人于金宝、官爵、妻子,以至己身,皆其所重。然不可得兼,则重之中必取其尤重者。是以为救己身,不吝金宝;为救己身,不惜官爵;为救己身,不顾妻子,故云至重。二者,凡厥有生,皆能作佛,则生为佛种,故云至重。最惨者,如捶打等,虽皆苦事,未至断命,惟杀最惨。     【是故逢擒则奔,虮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

因命至重,为全命故。因杀至惨,为逃杀故。是以虮虱蝼蚁,皆知避死贪生。微命尚然,大者可知也。

【何乃网于山,罟于渊,多方掩取;曲而钩,直而矢,百计搜罗。】

一切众生既皆避死贪生,何以昧此良心,行诸毒事。网擒山兽,罟觅渊鱼,俯水垂钩,仰空发矢,以至暗施陷阱,密设牢笼。百计多方,莫能尽举,良可叹也!

【使其胆落魂飞,母离子散。】

如上网罟钩矢,见之惊怖,则魂胆飞扬;中之丧亡,则母儿离散。如人遭乱世,兵火临身,一何异乎?

【或囚笼槛,则如处囹圄;或被刀砧,则若临剐戮。】

幽系之,则禁锢不异囹圄。宰割之,则痛苦同于剐戮。设以身处,当何如其为情也?

【怜儿之鹿,舐疮痕而寸断柔肠;畏死之猿,望弓影而双垂悲泪。】

怜儿之鹿者:许真君少时好畋猎,一日射中一鹿,鹿母为舐疮痕,良久不活,鹿母亦死。真君剖其腹视之,肠寸寸断,盖为怜子死,悲伤过甚,至于断肠。真君大恨,悔过,折弓矢,入山修道,后证仙品,拔宅飞升。此证上文母子离散意。

畏死之猿者:楚王与养由基出猎,遇猿,令射之。猿望见由基,即泪下。盖猿臂柔捷,能接飞矢,由基神射,矢到之处,臂不及接,知其必死而悲也。此证上文魂胆飞扬意。

【恃我强而陵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

观上二事,则知杀生甚所不应。且世人谓禽兽之肉,人所应食,不知皆是强凌弱耳。不然,猛虎食人,亦将曰人之肉,虎所应食乎?螳螂食蝉,雀食螳螂,鹰鹯食雀,弱之肉,强之食,此理甚明,当不疑也。又世人谓蔬食者瘠,肉食者肥。为肥己身,不念他苦,人心安在哉?

【由是昊天垂悯,古圣行仁。】

由世迷故,杀气动天,而天本好生,常示下民,下民不知。是以杀生太重,则雨旸不时,刀兵灾起。人修善事,则年岁丰登,海宇宁谧。世人杀生,是逆天也。古之圣人,因此上顺天心,下悲物命,行仁救济。事见下文。

【解网著于成汤,畜鱼兴于子产。】

解网者:商王成汤出遇猎人布四面网,祝曰:“从天来者,从地来者,从四方来者,皆入吾网。”汤为解三面,止留其一,改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上者上,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网。”

畜鱼者:郑大夫子产,人有馈之生鱼者,子产不食,令校人畜之池中,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观此二事,则知放生非独佛教,儒中君子无不奉行。

【圣哉流水,润枯槁以囊泉;悲矣释迦,代危亡而割肉。】

囊泉者:《金光明经》,流水长者子出见十千游鱼,困涸水中,将欲危毙,用象囊水,倾注得全,复为说法。鱼命过,皆生天上。

割肉者:释迦牟尼佛往昔为菩萨时,遇鹰逐鸽,鸽见菩萨,投身避难。鹰语菩萨:“尔欲救鸽,奈何令我饥饿而死?”菩萨问鹰:“汝须何食?”鹰答食肉,菩萨割臂肉偿之。鹰欲肉与鸽等,菩萨割肉,弥割弥轻,至肉将尽,不能等鸽。鹰问生悔恨否?菩萨答言:“吾无一念悔恨,若此语不虚,当令吾肉生长如故!”立誓愿已,身肉如故。鹰化天帝身,空中礼拜赞叹。

【天台智者,凿放生之池;大树仙人,护栖身之鸟。】

凿池者:天台智者大师,讳智顗,隋炀帝号为智者,曾凿池劝人放生。又不但智者,古来多有此事,今西湖亦古放生池也。世远人亡,时更法坏,渔火星飞于水面矣,悲夫!

护鸟者:古有仙人,常坐一大树下,思禅入定。有鸟栖其怀中,恐惊鸟故,跏趺不动,候鸟别栖,然后出定。慈物之心,一至于是。

【赎鳞虫而得度,寿禅师之遗爱犹存;救龙子而传方,孙真人之慈风未泯。】

赎鳞虫者:永明大师,讳延寿。吴越王镇杭,师为余杭县库吏,屡以库钱买鱼虾等物放之,后坐监守自盗,法当弃市。王颇知其放生也,谕行刑者观其辞色以覆。师临死地,面无戚容。人怪之,师曰:“吾于库钱毫无私用,尽买放生命,莫知其数。今死,径生西方极乐世界,不亦乐乎?”王闻而释之。乃出家为僧,修禅礼忏,得无碍辩才。师涅槃后,有僧入冥,见阎罗王时时出座礼一僧像。问之,则阳间永明寿禅师也,已生西方上品上生,王敬其德,故时礼耳。

救龙子者:孙真人未得仙时,出遇村童擒一蛇,困惫将死,真人买放水中。后默坐间,一青衣来请,随而赴之,至一公府,则世所谓水晶宫也。王者延置上座,曰:“小儿昨者出游,非先生则几死矣!”设宴毕,出种种珍宝为谢。真人辞不受,曰:“吾闻龙宫多秘方,传吾救世,贤于金玉多矣。”王遂出玉笈三十六方。真人由此医术弥精,后证仙品。

【一活蚁也,沙弥易短命为长年,书生易卑名为上第。一放龟也,毛宝以临危而脱难,孔愉以微职而封侯。】

活蚁二事:一短命长年者。昔有沙弥侍一尊宿,尊宿知沙弥七日命尽,令还家省母,嘱云八日当返,欲其终于家也。八日返,师怪之,入三昧勘其事。乃还家时路见群蚁困水,作桥渡之,蚁得不死,由此高寿。二卑名上第者。宋郊、宋祁兄弟也,俱应试。郊尝见群蚁为水所浸,编竹桥渡之。时有胡僧睹其貌,惊曰:“公似曾活数百万命者。”郊对:“贫儒何力致此?”僧云:“不然,凡有生者皆命也。”郊以活蚁对。僧云:“是已,公弟当大魁多士,然公亦不出弟下。”后唱名,祁果首选。朝廷谓不可以弟先兄,改祁第十,以郊为第一。僧言果验。

放龟二事:一临危脱难者。毛宝微时,路遇人携一龟,买而放之。后为将,战败赴水,觉水中有物承足,遂得不溺。及登岸,则承足者,前所放龟也。二微职封侯者。孔愉本一卑官,亦曾放龟,龟浮水中,频回首望愉,然后长逝。后愉以功当侯,铸印时,印上龟纽,其首回顾。毁而更铸,铸之数四,模直首偏,回顾如旧。铸者大怪,以告愉。愉忽忆放龟时,龟首回顾,恍然悟封侯者,放龟之报也。

【屈师纵鲤于元村,寿增一纪;随侯济蛇于齐野,珠报千金。】

纵鲤者:屈师于元村遇一赤鲤,买放之。后梦龙王延至宫中,谓曰:“君本寿尽,以君救龙,增寿一纪。”

济蛇者:随侯往齐国,路见一蛇,困于沙碛,首有血出,以杖挑放水中而去。后回至蛇所,蛇衔一珠向侯,侯不敢取。夜梦脚踏一蛇,惊觉,乃得双珠。

【拯已溺之蝇,酒匠之死刑免矣;舍将烹之鳖,厨婢之笃疾瘳焉。】

拯蝇者:一酒匠见苍蝇投酒瓮,即取放干地,以灰拥其体,水从灰拔,蝇命得活,如此日久,救蝇数多。后为盗诬,无能自白,狱将成。主刑者援笔欲判决,蝇辄集笔尖,挥去复集,判之莫得。因疑其冤,详问之,则诬也。呼盗一讯而服,遂得释归。噫,亦异矣哉!

舍鳖者:程氏夫妇性嗜鳖,一日偶得巨鳖,嘱婢修事。时暂出外,婢念手所杀鳖不知其几,今此巨鳖心欲释之,吾甘受棰挞耳,遂放池中。主回索鳖,对以走失,遂遭痛打。后感疫疾将死,家人舁至水阁,以俟尽命。夜忽有物从池中出,身负湿泥,涂于婢身,热得凉解,疾乃苏愈。主怪不死,诘之,具以实对。主不信,至夜潜窥,则向所失鳖也。阖门惊叹,永不食鳖。

【贸死命于屠家,张提刑魂超天界;易余生于钓艇,李景文毒解丹砂。】

贸命屠家者:张提刑常诣屠肆,以钱赎物放之。后临终时,语家人言:“吾以放生,积德深厚,今天宫来迎,当上生矣。”安然而逝。

易生钓艇者:李景文常就渔人货其所获,仍放水中。景文素好服食,常火炼丹砂饵之,积热成疾,疽发于背,药莫能疗。昏寐之中,似有群鱼濡沫其毒,清凉快人,疾遂得瘥。亦鳖报厨婢之类也。

【孙良嗣解矰缴之危,卜葬而羽虫交助;潘县令设江湖之禁,去任而水族悲号。】

解矰缴之危者:孙良嗣遇禽鸟被获,辄买纵之。后死欲葬,贫莫能措。有鸟数百,衔泥叠叠。观者惊叹,以为慈感所致。

设江湖之禁者:县令潘公,禁百姓不得入江湖渔捕,犯者加罪。后去任,水中大作号呼之声,如丧考妣。人共闻之,莫不叹异。

【信老免愚民之牲,祥符甘雨;曹溪守猎人之网,道播神州。】

免牲者:信大师遇时亢旱,民杀牲请雨。师悯其愚,谓曰:“汝能去牲勿用,吾为汝请。”民允之。师乃精诚以祷,甘雨骤降,远近多感化者。

守网者:六祖既佩黄梅心印,以俗服隐于猎人。猎人令守网,祖瞰其亡也,獐兔之类,可放者辄放之,如是一十六年。后坐曹溪道场,广度群品,灯分五宗,泽垂万世焉。

【雀解衔环报恩,狐能临井授术。】

雀衔环者:杨宝幼时,见黄雀为枭搏坠地,复为蝼蚁所困,取而畜诸笥中,给以黄花,痊乃放去。夜梦黄衣童子拜谢,赠玉环四枚,曰:“我王母使者,荷君济命,愿君子孙洁白,位列三公,亦如此环矣。”后四世贵显。

狐临井者:一僧素无赖,闻黄精能驻年,欲试其验,置黄精于枯井,诱人入井,覆以磨盘。其人在井,遑迫无计。忽一狐临井,语其人言:“君无忧,当教汝术。我狐之通天者,穴于冢上,卧其下,目注穴中,久之则飞出,仙经所谓神能飞形者是也,君其注视磨盘之孔乎。吾昔为猎夫所获,赖君赎命,故来报恩也。”人用其计,旬余从井飞出。僧大喜,以为黄精之验,乃别众负黄精入井,约一月开视。

至期视之,死矣。僧盖不知前人得出者,狐之力也,悲夫!

【乃至残躯得命,垂白壁以闻经;难地求生,现黄衣而入梦。】

白壁闻经者:予挂搭一庵,有人擒蜈蚣数条,以竹弓弓其首尾,予赎放之。余俱半死,惟一全活,急走而去。后共一友夜坐,壁有蜈蚣焉,以木尺从傍极力敲振,驱之使去,竟不去。予曰:“昔所放得非尔耶?尔其来谢予耶?果尔,吾当为尔说法,尔谛听毋动。”乃告之曰:“一切有情,惟心所造,心狠者化为虎狼,心毒者化为蛇蝎。尔除毒心,此形可脱也。”言毕令去,则不待驱逐,徐徐出窗外。友人在座,惊叹希有。时隆庆四年事也。

黄衣入梦者:杭州湖墅干氏者,有邻家被盗,女送鳝鱼十尾,为母问安。畜瓮中,忘之矣。一夕梦黄衣尖帽者十人,长跪乞命。觉而疑之,卜诸术人,曰:“当有生物求放耳。”遍索室内,则瓮有巨鳝在焉,数之正十,大惊,放之。时万历九年事也。

【施皆有报,事匪无征。】

诸放生者,或增福,或延寿,或免难,或去病,或生天,或证果,随施获报,皆有征据。然作善致祥,修士之心岂望报乎?不望报而报自至,此因果必然之理,放生者宜知之。

【载在简编,昭乎耳目。】

如上所录,远则载在简编,有典有据;近则昭乎耳目,共见共闻。考古验今,定非虚谬。

【普愿随所见物,发慈悲心,捐不坚财,行方便事。】

此下普劝世人,发慈悲心,捐舍世财,方便救济。财不坚者,谓水得漂,火得焚,官得取,盗得劫,危脆无常,非坚物也。捐此作福,所谓以不坚财易坚财也。若无财者,只发慈悲心,亦是福德。或劝他人放生,或见人放生,赞叹随喜,增其善念,亦是福德。

【或恩周多命,则大积阴功;若惠及一虫,亦何非善事。】

有力者恩周多命,固阴功也。无力者惠及一虫,亦善事也。毋曰小善为无益而勿为也。世有不明此理者,必择身细数多之生,方肯买放。路遇大生,目视而过。此则惟贪自己之福,非悯众生之苦也。其福甚少,戒之戒之。

【苟日增而月累,自行广而福崇。】

善无大小,惟贵久长。日日增之,月月累之,善多则行广,行广则福崇矣。

【慈满人寰,名通天府。】

慈功久积,遍满寰区,人情既孚,天心必眷。或谓穹苍渺邈,何得相通?不知天王以六斋之日,巡狩人间,有善必知,无恶不察。又人行十善则天胜,人行十恶则修罗胜,故天帝时时欲人为善。一人为善,飞天神王报达天京。经有明文,非臆说也。

【荡空怨障,多祉萃于今生;培渍善根,余庆及于他世。】

放而不杀,与物无怨。非惟安乐今生,以此善根,当来之世,长寿永福。乃至成佛,万类有情倾心归附。皆余庆也。

【倘更助称佛号,加讽经文。】

遇生能放,虽是善功,但济色身,未资慧命。更当称扬阿弥陀佛万德洪名,讽诵大乘诸品经典。然虽如是,但凡买生,火急须放,讽经不便,只以念佛相资。若隔宿买而来朝始放,或清晨买而午后犹存,必待陈设道场,会集男女,迁延时久,半致死亡。如是放生,虚文而已。

【为其回向西方,令彼永离恶道。】

念佛功德,愿诸生命尽此报身,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莲华化生,入不退地,永离恶道,长息苦轮。恶道者,六道之中,三道为恶,地狱、饿鬼、畜生是也。

【则存心愈大,植德弥深。】

见苦放生,所存者善心也,今则是大菩提心矣,故云愈大。放生得福,所植者世间之德也,今则是出世之德矣,故云弥深。

【道业资之速成,莲台生其胜品矣。】

心大德深,其事何验?盖利他者,菩萨之行也。以此行门,助修道业,譬如船得顺风,必能速到涅槃彼岸矣。净业三福,慈心不杀,实居其一。今能不杀,又放其生。既能放生,又以法济令生净土。如是用心,报满之时,九品莲台高步无疑矣。普劝世人,幸勿以我德薄人微,而不信其语也。

放生祝愿

放生已,对佛像前,至心礼拜,白言:“弟子某甲,一心归命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我遵先佛明诲,今行放生,已得若干。以此功德,愿我罪业消除,怨愆解释,所修善根,日益增长。命终之际,身心安隐,正念分明,蒙佛接引,生极乐国七宝池内莲华之中。华开见佛,得无生忍,具足佛慧,以大神力,凡我所放一切生命,以及十方无尽有情,尽得度脱,成无上道。愿佛慈悲,哀怜摄受。”发愿已,念佛或百声、千声、万声,随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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