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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威迫胁,纵暴杀伤

shoukangbaojian2023-09-11185

乘威迫胁,纵暴杀伤(凭借势力威胁压迫他人,放纵暴行杀伤人命)

“逞志作威”,不过暴厉恣睢而已,“迫胁”,则实实以力劫人矣。如为官者,罪不服而逼之使服,财不与而逼之使与。以至兴一工役,克期取完;催征钱粮,急于星火。及富贵之家,凌逼妇女,逼售田产,倚强索债,恃力催租等事,皆是威胁也。人怨天怒,其不受报者鲜矣。

前面所说的“逞志作威”不过是放纵凶恶横暴罢了,这里说的“迫胁”,才确实是以势力来压迫人。例如当官的人在犯人不服所判罪名时强迫他服罪,不给钱财时强迫人家给。甚至逼迫百姓服劳役,并且限期完工;催讨赋税钱粮急于星火。还有,富贵人家欺凌逼迫妇女就范,逼人出卖田产,倚强索取债务,仗势催讨租金等事,都是乘威迫胁的典型事例。引得天怒人怨,不遭报应的实在太少了。

宋张士逊,转运江西,见王旦求教。旦曰:“朝廷榷利至矣。”士逊遵其言,不求羡利,人称士逊识大体。薛奎发运江淮,辞行,旦无他语,但云:“东南民力竭矣。”奎退叹曰:“真宰相之言也。”

观此,则仁人孰不宽恤民力者乎?盖民之命待于上,而在上者受命牧民,何可以不仁恕宽和哉?历官行政者思之。

宋朝张士逊(见“矜孤恤寡,敬老怀幼”一章所介绍)去担任江西转运使时,拜见宰相王旦(见“诛降戮服,贬正排贤”一章所介绍)并向他请教。王旦说:“朝廷推行专卖所得利润已足够丰厚。”张士逊就遵照王旦的话,不再求取更多盈余,大家都称赞他识大体。薛奎派到江淮当发运使时,去向王旦辞行,王旦并未说其他的话,只说:“东南一带人民生活已很困苦。”薛奎退出王旦府第后,赞叹地说:“这真正是一个宰相该说的话。”

由此可见,仁慈的人谁不关心体恤人民生活呢?百姓的生活有待居上位之人照顾,而上位者受皇上之命来管理百姓,所以怎么可以对百姓不仁慈宽恕平和呢?所以,当官推行政务的人,可要好好想想。

《汉纪》:宣城郡守邵封,贪残暴虐。一日忽化为虎,食其郡民,民呼之为“封使君”,即驯尾而去。其地谣曰:“莫学封使君,生不治民,死食民。”此可为居位者不恤民之戒。

《汉纪》中记载:宣城郡(安徽境内,以纸出名)太守邵封生性贪婪残忍,暴虐无道。有一天他忽然变成老虎,到郡内吃人,老百姓叫他“封使君”时,他就温驯地摇着尾巴离开了。当地有首民谣说:“不要学封使君,在世为官不爱民,死后变成老虎,还要来吃百姓。”这个故事可作为对居上位者不爱护人民的警告。

明湖广一乡绅,积宦资千金,遣人赎祖产。语子曰:“时价已倍原值,赎最便宜。”子年十二,默默不答,徐问曰:“已卖几年?”曰:“三十年。”曰:“几家得业?”曰:“二十余家。”曰:“小户得业杂费若干?”父言作中推收约若干。曰:“儿见大明律,产于五年之外,勿许回赎,父何不遵王法?”

一门客曰:“回赎祖产,是争气事。”子曰:“你辈一味阿谀,难道父亲做了官,另买肥产,不是争气?何必定要这田?”父曰:“我要赎,乡人敢不从?”曰:“儿正怕乡人畏势,勉强赎来,有亏阴德。”父曰:“小儿家晓得阴德也好,我今算还他一应杂费罢。”曰:“杂费事小,我家置田易,小户置田难。如一家靠十亩田度日的,如今赎了,教他另置,他只置得五亩了,何忍教他家一半人饿?”劝父莫赎,积些阴德以贻子孙。

父良久曰:“儿言信有理,只坟傍田十八亩,必欲赎为祭田。”子又请照时价立契平买,勿言回赎。父从之,乡人感德,常在猛将祠祷之。

后子十八岁,联捷以部司擢严州守。一日骑马迎诏,过桥马跌坠河,忽见猛将手扶,端坐桥隅,方知乡人祷祝所感。后寿八十外。

噫!富贵家威胁之事,不可枚举。安得为子弟者,推广楚中少年之心,事事几谏之而获福也哉!然我知其难矣。彼乡绅者不知种何阴德,生有此子也。

明朝湖广(包括今天的湖南湖北全境,湖广省府在今武昌)有位乡绅,当官积蓄了千金,就派人赎回祖产。他对儿子说:“现在田产时价比原价高出好几倍,所以用赎回的方法最便宜(赎回仍旧按照以前的价格,若是买则是现在的价格——译者注)。”当时他的儿子才十二岁,听到这话后默不作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祖产已卖给人家几年了?”父亲说:“已有三十年。”又问:“有几户人家向我们买?”父亲说:“有二十几家。”又问:“小户人家买这些田地,要花多少杂费佣金?”父亲说中间的牙人还要收些费用。儿子说:“我看到大明法律规定,田产卖出五年以上就不准再赎回,父亲为何不遵守王法呢?”

有位门客就说:“赎回祖产,为的是争一口气。”儿子说:“你就一味地拍马屁吧,难道父亲做了官,另外再买良田,就不是争气吗?何必非要赎回这些田地呢?”父亲说:“我要赎回祖产,乡人谁敢不从?”儿子说:“我就是怕乡人畏惧父亲势力不敢拒绝,这样勉强赎回来,就会有损阴德。”父亲说:“小孩子懂得阴德也是件好事,我现在就将他们花费的杂费和原价一并还给他们就是了。”儿子说:“给杂费事小,我家要置田产很容易,而小户要购置田产则十分困难。有些家庭要靠十亩田的收入才能过日子,现在被我们赎回,他们用所得赎金另外去买,也只能买到五亩田地了,我们怎么能忍心看到他家人有一半挨饿呢?”于是就劝其父亲不要赎田,多积些阴德,以造福子孙!

父亲想了好久说:“儿子所说的确很有道理,但在墓旁有十八亩,一定要赎回当祭祀用的田地。”儿子又请求父亲,要按照时价立契约公平买卖,不要说是赎回。父亲就照他的意思去做,乡人都很感激他的恩德,经常在猛将祠祈祷神明能保佑他们。

后来儿子到了十八岁,考试捷报频传,以部司被擢升为严州(今浙江杭州属地)太守。有一天他骑马去迎接诏书,在过桥时马跌到河里,忽然看到有位猛将用手把他扶起来,把他端端正正地放到桥边,他这时才知道是乡人常在猛将祠祷告所感召的。后来他活到八十多岁。

唉!富贵人家利用权势威胁人的事,可以说不胜枚举。怎样能让子弟推广湖广少年的慈悲之心,事事都能对父亲尽力劝谏而获得福报呢?我知道这非常困难。而这位湖广乡绅,不知积了什么阴德,才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纵暴”,将相吏民皆有之。而莫甚于用兵,恣行屠掠。次则折狱,滥及无辜。夫暴已不可,况更纵心为之?恶之显而大者,孰过于此?然有纵暴之权,而行以活人之心,则仁之显而大者,亦无过于此也!

“纵暴”的事,将相、官吏、百姓都有可能会犯。但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放纵军队任意屠杀掠夺。其次是审判案件时随便伤害无辜之人。残暴行为已是不可为之,怎么还能放任去做呢?恶行中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因而有纵暴权力的人,若能推行救人之心,那么仁德中最突出而伟大的,也无过于此了!

元广州黄同知,夫妇皆病,异榻而卧。其妻梦吏执公文,引数卒持锁杻,揭帐如擒状曰:“此非也。”遂至对榻,揭帐曰:“是也。”夫妇俱惊觉,夫曰:“我必死,我招安时,多杀无辜,今皆至矣。”逾日死。

元朝时,广州黄同知夫妇都生病了,躺在不同的病床上。他的妻子梦见冥吏拿着公文,带着几位手持枷锁杻械的狱卒,掀开帐帘好像要捉人的样子,还说:“不是这人。”于是又到对面床铺,掀开帐帘说:“就是此人。”夫妇两人都被惊醒,黄同知说:“我死定了,我奉命招安时,滥杀了许多无辜之人,现在都来索命了。”果然隔天他就死了。

朱在庵曰:“杀伤,兼人物言。盖己之与人,形骸虽殊,人之与物,灵蠢虽异,然命无两般,等一痛切。但试自观,我贪生乎?我畏死乎?我心如何,则人物亦未尝异我也,安可不知矜恻而纵虐肆暴,伤人杀物哉?”愚谓此意,兼说人物,极合训意。但伤物之义,篇中见处已多,故不附案。

朱在庵先生在这里解释说:“这里所谈的杀伤,指的是杀伤一切人与物(一切众生——译者注)。自己和别人虽然形体不同,人与动物虽然有聪明愚蠢的差异,但生命没两样,谁受伤害都会感到痛苦。请自我审视一下,我会贪生吗?我会怕死吗?我心中感觉如何,那么他人和动物,难道与我感受会不同吗?怎么能不知道应该对他们怜惜同情,却纵意暴虐、伤人杀物呢?”我认为这里的意思,人和物兼而有之,非常符合太上的训意。至于“伤物”的意思,本书中可见之处已很多,所以不再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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