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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

shoukangbaojian2023-09-11193

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见到他人不顺利就说他罪有应得,见到他人身体残疾就讥笑他,见到他人才能值得称赞就压制他)

“失便”,谓值不可为之事,处不得志之境也。天下之事境,本来败易而成难,逆多而顺少。或运蹇时乖,所行拂乱;或偶然过误,改悔无及。行路艰难,古今同嘅。乃有一种不近人情之人,平居好为面交,一经困踬,每每置身局外,笑人掣肘曰:“原是他自家不是。”嗟乎!请自反生平,果然从不曾做差一件事乎?

“失便”,是指遇到做不成功的事而处在不得志的境地。天下的事情与境地,本来就是失败容易成功难,逆境多而顺境少。有的是因为时运不好,所以做事总是不如人意;有的是因为偶有过失,悔改已经来不及了。做任何事都很艰难,古今都有这种感叹。然而竟然有一种人不近人情,平时喜欢套交情,一旦对方遇到困难,自己却每每置身事外,还讥笑他说:“原来还是你自己的不是。”唉!请这样的人反省一下,此生是否果真不曾做错一件事?

明汉州王生,好指摘人过,其邻有丧子者,生斥之曰:“由尔恶极,故有此报。”未几生二子皆病故,邻人反诮之曰:“想尔恶更极耶?”又其族兄遇岁考,列四等,生亦指之曰:“文实荒谬,安望优取?”不一年,以科考竟列五等,族兄反诮之曰:“想吾弟文更荒谬耶?”

明朝汉州(今四川广汉)王生,喜欢指摘他人过失,邻居有人儿子死了,王生斥责他说:“这是因你罪大恶极,所以才会有此报应。”不久,王生所生的两个儿子全都病死,邻居反讥笑他说:“想必你更罪大恶极。”又有一次他的同族兄长参加岁考,成绩被列第四等,王生也指摘他说:“你的文章实在荒谬,怎能希望得到优等呢?”不到一年,王生参加科举考试,竟被列为第五等,族兄反讥笑他说:“想必吾弟文章更荒谬吧?”

管仲曰:“吾尝与鲍叔谋事而更困穷,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有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由此观之,则古之豪杰,亦往往有失便处。所贵知己之人,于困穷中相慰勉耳!岂可以其跬步有失,从而下石乎?此等人,既失相怜之义,且乖扶策之仁。乐祸幸灾,不仁不智,灾必逮夫身者也。

管仲说:“我曾与鲍叔牙共同谋事,然而我却更贫穷困窘,但鲍叔牙不认为我愚笨,因他知道时运对人有时有利,有时不利。我曾三次当官,却三次都被君王斥逐,而鲍叔牙并不认为我不贤,因为他知道我是时运不济。”由此可见,古代的英雄豪杰,往往也遇到做不成功的事。最可贵的是,能够有位知己在自己困穷时安慰勉励!怎可因为他稍有挫折,就趁机落井下石呢?这种人既失去朋友互相怜惜的道义,也违背了相互支撑的仁心。幸灾乐祸,不仁不智,所以灾难一定会降临到他身上。

四体残缺,形相鄙陋,非由生前恶孽,即系父母遗殃。一遇此辈,当哀矜而保全之,何忍讥笑?况人之成立,在乎器识,不在乎体相。周勃以口吃而作相,晏子以身小而显君。载在史册,不可枚举。且人之体相不具,往往自恨,从而笑之,犯其所忌!齐顷公母,笑卻克而被伐;平原君美人,笑躄者而被诛;赵县人,笑孟尝君为眇小丈夫而被杀。此皆前车覆辙,可为深戒。

一个人肢体残缺形象丑陋,若不是他前生造了恶孽,就是他父母造恶遗传所致。遇到这种人,我们应当怜悯他,使他保全自尊心,怎么能忍心讥笑他呢?何况一个人能否立足社会,全在于他的气度才识,而不在于他的身体形象。汉初周勃虽然口吃,但最后却当上宰相;春秋时齐国的晏子(其介绍见“虚诬诈伪,攻讦宗亲”一章)虽然矮小,却能使君威显赫。像这种记载在史册上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而且体相不全的人,自己已经很难过,讥笑他,实在是犯了他的大忌!齐顷公(齐桓公之孙,名无野,谥顷,在位十七年——译者注)的母亲,因笑卻(què)克跛脚,导致齐国被攻伐;战国时平原君所爱的美人,因讥笑一位两脚残废的人而被杀;赵县人,因讥笑孟尝君是渺小丈夫而被杀无数。这些案例都可以作为我们的借鉴。

译者补充:

“齐顷公母笑卻克”故事如下:

春秋时期,晋景公八年(公元前593),晋国大臣卻克出使齐国,与他一同至齐国的还有鲁国和卫国的使者。这三人都是残疾之身。卻克偻(驼背)、鲁使蹇(一足偏废)、卫使眇(独眼)。于是,齐国就很不礼貌地相应安排了有驼背、跛脚、独眼的侍从给这些使者作向导。

当时,三人刚进大殿,齐顷公的母亲萧同叔子禁不住好奇之心,非要在楼上看看。看看也不打紧,可是她竟然在见了驼背的卻克之后,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毫无半点母仪天下的风范。这使得楼下的卻克愤怒到了极点,只是碍于自己人尚在齐国,不便发作。在回来的河上,他发下了重誓:“不报齐者,河伯视之!”(怎能不找齐国报仇?河伯你会看见的。)

郤克回去后,会合鲁卫曹之师伐齐,齐顷公吃了败仗,悉反鲁卫侵地。

“平原君杀美妾”故事如下:

平原君家和普通百姓家相邻,一次,平原君的一个侍妾看见一个跛腿者,一瘸一拐地走路,就大声地嘲笑。第二天,这个跛足者到平原君家里,对平原君说:“臣听说殿下礼贤下士,许多门客不远千里来投奔您,因为您以贤士为重,以妻妾为轻。臣不幸患有腿疾,而您的侍妾见了竟嘲笑我。我希望得到嘲笑我那个人的人头。”平原君笑着回答说:“可以。”等到跛脚者走了之后,平原君便拿他取笑道:“看看这个小子,居然因为一笑的缘故要杀我的侍妾,这不是太过分了吗!”于是,他一直也没杀那个侍妾。

过了一年多,平原君家里的门客悄悄地走了一多半。平原君责怪道:“我赵胜对待各位从来不敢有失礼之处,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走了呢?”一个门客上前回禀说:“因为殿下您不杀那个嘲笑跛足者的人,大家认为您重女色而慢待宾客,所以宾客才走了。”于是平原君杀掉了那个嘲笑跛脚者的侍妾,还亲自到跛脚者家里去道歉。后来,走了的宾客又都悄悄地回来了。当时,齐国的孟尝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都像平原君那样对待自己的门客。

“孟尝君杀赵国人”故事如下:

孟尝君经过赵国,赵国平原君以贵宾相待。赵国人听说孟尝君贤能,都出来围观,想一睹他的风采。谁知赵国人见了孟尝君后嘲笑说:“原来以为孟尝君是个魁梧的大丈夫,如今看到他,竟是个瘦小的男人。”孟尝君听了这些揶揄他的话,大为恼火。随行的人也跟他一起跳下车来,砍杀了几百人,毁了一个县才离去。

佛经有等流之果,其意:盖谓人生在世,心术不端,后世生生,形体不全,口眼歪斜,四肢残缺。此言前生造业,故致今生体相不具也。然则人于起心之际,动念之微,可不戒谨恐惧,而流入邪僻也哉。

佛经上有“等流果”的说法,意思是说:因为人在世时心术不正,以后就生生世世投生为形体不全、口眼歪斜、四肢残缺的人。前世造作恶业,就会导致今生体相不全。因而人在起心动念时,怎可不谨慎小心、而让自己成为品行不端的人呢?

《道藏要略》云:“房室之戒多矣,而天变为尤甚。《月令》,先雷三日,奋木铎以令兆民曰:“雷将发声,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必有凶灾,以其渎天威也。”此言父母不慎,故致子女形体不具也。

《道藏要略》说:“夫妇房事的禁戒很多,其中天气变化最为严重。按照《月令》记载,春雷前三天,要敲木铎告知百姓说:‘春雷将要发声,不遵守房事禁忌的人,所生小孩将会体相不全,而且必遭凶恶灾害,因他亵渎了天威。’”这里说的是父母对房事不够谨慎而导致子女体相不全的道理。

唐卢杞,面色如靛。郭子仪病,百官问安者踵至,姬侍满前,未尝屏去。及卢杞至,则悉屏之。或问其故,仪曰:“彼貌陋心险,妇女见之必笑,异日得权,吾族无遗类矣。”后杞为相,睚眦必报,独郭氏竟无恙。

唐朝卢杞(其介绍见“诛降戮服,贬正排贤”一章)貌丑,脸色深蓝。郭子仪生病时,朝廷百官陆续前来问安,敦子仪妻妾侍者满堂,百官来时从来都不曾屏退。而当卢杞要来问候时,郭公就将左右侍者全部屏退。有人问他是何故,郭公说:“卢杞为人面丑心恶,妇女看到他外貌必定笑话,如果有一天他大权在握,我的家族就没人能活了。”后来卢杞当上宰相,只要在他心中曾留有些许怨恨的人,他就一定报复,只有郭子仪一家人没有受害。

侯元功,形甚劣,初饮乡荐,人以其年长貌陋,不知敬。轻薄子于纸鸢上画元功形,引线放之。元功见之而笑,题其上曰:“未遇行藏谁肯信?如今方表名踪,无端良匠画形容。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才得吹歔身渐稳,只疑遐赴蟾宫。雨余时候夕阳红,几人平地上,看我紫宵中。”是年登第,位至宰相,故里儿,皆愧不敢见。

侯元功外形长得很丑陋,他刚考取乡试时,有人因他年纪大又长得丑,不知道敬重他。更有些轻薄的人,将他的形体画在风筝上,并且拉起长线把它放到空中玩耍。侯元功看到后就笑笑,并在风筝上面题了一首词《临江仙》,说:“尚未得志时,谁肯相信我?现在才稍微有点名气,画匠就无缘无故将我画在风筝上。当风吹起时,只要轻轻借着风力,一举就进入高空。风力使劲吹,风筝才能渐趋平稳,还以为自己已远赴月宫。下过雨后,夕阳余晖照得满天一片通红,有几人站在平地上能看到我已远在高空?”结果,侯元功就在那年考取功名,后来官当到宰相,而同乡里的那些人,都很惭愧地不敢见他。

于铁樵曰:“人生体相,本无可恃,疲癃残疾,皆不可知之事也。美目可刺而盲,捷足可折而跛。‘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危哉!曾子之言也。自爱不暇,何敢笑人?”彼题诨名,造歌谣,摹写讪笑之流,其亦鉴此而一改恶习乎!

于铁樵先生说:“人生下来的体相,本来就不可靠,能否变成残疾是不可预知的。美目可能被刺伤而变瞎,健脚可能被折断而成跛。‘从今以后,我知道我的身心可以免除一切损伤了。’危险啊!曾子的话在提醒我们,爱顾自己的身体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去讥笑别人呢?”那些喜欢给人起外号、编造歌谣、模仿外貌来讥笑别人的人,也应当以此为鉴而一改不良的习性吧!

见才而抑,与蔽善挫长不同。蔽则有幽锢之意,挫则有摧折之惨,此则又进一层。盖可称而不称,即“抑”也,较前二条,罪似少轻,而推勘愈细。

见到他人有才华就抑制他,这与遮掩他人善行挫伤别人长处不同。遮掩有暗中禁闭的意思,挫伤则有摧毁折损的悲惨,因此更深一层。可以称赞而不称赞,就是“抑”,和前面两种比较,罪过好像比较轻,但如再深入推究查看,就会知道得更为细密。

周战国李斯韩非,俱事荀卿,斯自知其才能不如非。秦王见韩非《说难》书,恨不获见之。及韩王遣非使秦,秦王与语大悦。李斯惧其宠,谮之下狱,遗以毒药。非欲自陈,不得见,竟死。后李斯为赵高所谮,亦欲自陈,不得。识者以为天道好还。

战国时代李斯和韩非,都侍奉荀卿为师,李斯自知才华比不上韩非。秦王看到韩非所写的《说难》等作品,非常遗憾不能见到他。后来韩王派遣韩非出使秦国,秦王和他面谈后大为欢喜。李斯很怕韩非会受重用,就以恶言诬陷他下狱,并且给他毒药让其自杀。韩非想要向秦王亲自陈述,但无法见到,最后死在狱中。后来李斯也被赵高诬陷,也想亲自向皇上陈述,也是不能见到。明白这种道理的人,都认为这是天道的报应。

宋孙抃眉山人,与唐介、吴中复初不相识,服其劲直,因力荐之,擢为御史。章郇公与文潞公,无一面,闻其磊落,一见即为推荐。后果出将入相。杨敬之爱才公正,尝知江表之士项斯,赠诗曰:“处处见诗诗总好,及观标格过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

数公皆推引同类,奖励人材者也。彼不能为国求贤,不但沮抑后进,且绝百姓造福种子矣。嗟乎!知得人之为至仁,则知妒贤之为大恶。

宋朝孙抃是眉山(今四川成都市西南)人,和唐介、吴中复起初并不相识,但非常佩服他们的刚强正直,因而极力推荐,后来二人都被擢升为御史。宋朝章得象(封郇国公)和文彦博(封潞国公,其介绍见“受辱不怨”一章)一面都没有见过,章得象只听说文彦博为人光明磊落,一见面就推荐他,后来文彦博果然出将入相。唐朝杨敬之,为人公正非常爱才,知道江南有一读书人项斯颇有才华,就赠给他一首诗说:“到处看到他的诗,觉得写得很好,但看见本人之后才知他的人格超过其诗作。我平生不知隐藏他人的善事,现今碰到人就跟他说项斯好。”

这几位先生都是推举同行、奖励有才之人的人。那些不能为国求贤的人,不但压制了后起之秀,还断绝为百姓造福的种子。唉!知道为国荐举人才是件至仁的事,也就应当知道嫉妒贤能是件大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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